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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一万五千里

发布时间: 2020-07-13 10:58:48

来源:保山日报网-保山日报   

  我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灿烂的风物,但能一而再再而三将我诱惑的,惟有藏地。我知道自己无法在那里长期生存下去,所以我只能一次又一次飞驰地去,在祖国版图那一个最高远、最陌生却又真实的存在中,对那些最难理解的东西产生敬畏和热爱,仿佛去见久违的朋友,仿佛与前世的自己重逢——xxx保山日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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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的路xxx保山日报网

  这是我第五次出发。除了西藏范围内的前藏、后藏、阿里、安多藏,我们还抵达了青海南部、西藏东部、云南西北部在内的康藏地区,行程线路把整个藏区划了一个巨大的圈,18天行驶了一万五千里。因此,我先从路的问题说起。xxx保山日报网

  天路。藏区一直“高高在上”,站在藏区的高地上,头可触天,手可捉云,稍有创意,尽可拍出吞云吐雾的大片来,人们因此赞称为“天上西藏”,自然,纵横在那里的路也就成了天路。我走过藏区的茶马线214、南线318、大北线317、新藏线219、青藏线109等国道,也走过很多县乡公路,如今的路况已不再是5年、10年前进藏驴友在游记、攻略中所描述的那般千艰万险,除了“丙察察”、219新藏交界段、318川藏交界段尚未完成硬化外,其余皆为水泥路或柏油路,比如珠峰地区希夏邦马峰通往吉隆口岸段和羌塘自然保护区段,路面宽阔笔直,接天连地,且人烟稀少,罕见行车,我感觉那才是真正的高速公路,甚至是天马行空之路。如果给车辆插上翅膀,如果车辆动力足够强劲,如果敢于漠视生命,它一定可以起飞。就连驾驶执照长期搁置的浙江陈钩子,竟然要求在羌塘大草原上疯狂一次,还要求我注意录制有画面、有声音、有动作、有速度的视频为证,目的不是为此行出把力,而是向朋友展示一番,看那德性,一边强压内心的小紧张,一边嬉皮笑脸地对着镜头喊:陈钩子开车了,你们到过“北方的空地”吗?你们在世界屋脊开过车吗!xxx保山日报网

  丙察察。我是第二次踏上“丙察察”进藏了。上一次是2017年9月,那时对这条路的称呼比现在多了三个字,叫“最后的丙察察”。时隔三年多,已没有了蹚水过河、坑洼相连、路悬危崖的凶险,新支砌了坚实的路基,砂石轧平的路面,竖立了规范的指示牌,途中新增了宾馆、加油站,不用担心走着走着找不到路,不用着急油料即将耗尽,也不用再夜宿荒野小店。不过,时值雨季匆匆到来,出发前连绵的小雨、中雨、暴雨,让怒江顿失滔滔,也让高黎贡山、碧罗雪山、梅里雪山溪流成河,塌方、滑坡、落石、流沙一路上演,怒江的朋友含蓄地规劝说:我不建议走这条路!事实上,就在我们出发前两天,还有人被困在察隅县察瓦龙乡一周时间,甚至有人员伤亡、失联的极端情况。或许是进藏之心极其虔诚、人品充值极其丰盈吧,我们在动身前一天,道路在国道、县道、乡道、临时便道之间错综复杂地联通了,当穿过“丙察察”后几天,道路又彻底干净利落地断了。通行中最具意义的一节是,在滇藏界附近新开辟的泥泞陡峭的临时便道上推车爬坡、填石过河的狼狈,有人看着自己湿透了的鞋、溅满的泥打趣说:我终于明白车辆为什么要缴纳车船税了。估计,这“最后的丙察察”一说将长期闻名于世,也是大自然要强留给人们的一扇体验进藏的艰险窗口。xxx保山日报网

  波浪路。藏区波浪路也是一个难以攻克的课题,冻土受热胀冷缩影响,土壤里水分随季节变化不断在吸收与释放间循环,道路也就因重型车辆的碾压呈现出高低起伏。最波最浪的要数317线羌塘保护区以东段和青藏线唐古拉山以北段,估计是两段路面都经过唐古拉山区,海拔较高,冻土情况严重,加之车流量又特大的缘故。如果是一波一浪,我们可能还会因顷刻的失重产生悠扬的舒适感,可那是上百公里的波波相连,浪浪相扣,人在前一波被弹起来,正在下落的屁股又与下一波突然抬升的车座相撞,再被毫无准备地弹起来,人便如要散架一般,幸好我那垂直受力的脖子、老腰没有旧伤。防止“中心支柱”受伤,防止手把拉脱,惟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控制车速,而在一望无际的天上草原笔直的道路上降低速度,也是一件痛苦的事。好在,既然深入藏区,肯定做好了“眼球的天堂,身体的炼狱”的思想准备。xxx保山日报网

  路上的人xxx保山日报网

  援藏的肖宁。肖宁是我原单位的同事,2018年7月奉命到平均海拔4500米的阿里援藏。我2018年10月初即在经阿里进新疆时叨扰过一次,当时就承诺我还会再去,如今果真放下了许多的俗事,造成我们的第二次阿里相见。他不是躺在阿里的椅子上张望等待,而是提前约着藏族年轻同事边罗赶到120公里的扎达路口相迎,直接带我们岔道前往扎达土林参观,还要拜访远去的古格王朝。照例,见面时给我们献上金色的哈达,那是藏家八瑞最吉祥的灵魂问候;边罗则端出自家做好的牦牛肉、酥油茶、土豆之类的吃食,那是对身体最体贴地安抚。在扎达,肖宁带我们登上耸立于荒原之上的古格遗址,指点王朝700年文明的辉煌。在阿里丰盛的晚餐后,还给我们赠送了象征慈悲无量的绿度母雕像,那是最质朴的精神祝福。跨越近3000公里的第二次见面,我发现他脸上已沾染了些许高原红,相信缺氧不缺精神的藏地风格已经为他打上了一生难忘的烙印。他就要完成两年的援藏之旅了,我们期待着他平安归来。xxx保山日报网

  从军的老乡。他俩的老家在保山杨柳,原属于边防军人,一人在阿里待了18年,一人刚从林芝调去两年,本来要脱下军装回家了,正好赶上军队改革,与家人两地分居的境况还将持续下去。阿里晚餐时,他俩也闻讯而来,还带来了大量的红景天和青稞酒一定让我们带上路。几口酒下肚,一人动情地说起一件刚过不久的事,一干保山人到达阿里后想要再进新疆,需要补办进疆边防证,或许是缘分让他们在办证处碰上了,他不由推卸地邀约道:今天就不走了,我请你们吃个饭。于是,素未谋面的保山人在阿里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由此我也想起在那个只有书信的年代到昆明上大学时,想家了就会在周末独自跑到西部客运站,等那辆保山至昆明的夜班车到站,我不是在等什么亲人到来,只是想听听家乡人的口音。我们分手时没有时髦的拥抱、流泪,但我们互加了微信,我们接下来漫长的行程将会得到他们的关注和祝福,他们归来的那一天,我们也应该在路口相迎。xxx保山日报网

  三个小孩。首先是在青藏线北段的不冻泉镇遇到了一个四岁小孩。父母及奶奶在那里开了一家川味小炒,小孩子很大方地跟我们攀谈,问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云南有多远?见前一批客人离开,他一边帮着奶奶收拾碗筷一边跟我们数落说:他们真抠门儿!原来,他是因比较而感慨的。那一行六人只点了一荤一素一汤,支出不到百元,而我们先到的一车四人就点了两荤两素一汤。刚历世面,动手能力、观察能力、分析能力已有历经江湖的派头了。在接下来的第二天,我们在羌塘保护区边缘的尼玛县又碰上了跟随父母出游的两个福建小孩,分别是五岁和六岁,有父母帮助穿衣、督促吃饭,听说刚进藏时也有高反,后来慢慢就适应了。我想,生在青藏高原,就必须锤炼出无与伦比的坚韧,不离开优渥的环境到达青藏高原,也就无法走出高反吧。正所谓:“天薄我福,吾厚吾德以迎之;天劳我形,吾逸吾心以补之;天厄我遇,吾亨吾道以通之。”xxx保山日报网

  玉树的喇嘛。玉树是澜沧江源头之一扎曲流经之地,我们将沿着澜沧江一路向南回家。恰逢小雨绵绵,在拜访香火极盛的结古寺、文成公主庙时,本来是想以“玉树临风”的姿势多待片刻的,谁知道天不遂人愿,最后只能以“玉树淋雨”收场。好在一失之后重补一得,当晚在格萨尔王府酒店遇到了出家18年、今年31岁的喇嘛——寻寂。他说出家当喇嘛首先要经过3年闭关,然后才是拜师修习,他现在已是寺里的总管级喇嘛,由于出家的寺院偏僻,香火极少,吃穿用度全是家里供养,虽然哥哥弟弟们都想出家,但家里的青稞种植和放牧收入确实微薄,负担不了那么大的开支,所以只有他一人有此荣耀。我们在酒店的过道上席地而坐,听他讲藏传佛教的修习要义,讲因果因缘的现世意义,自始至终,寻寂语气平缓、语调均匀,俨然有普度众生、平安喜乐的上师风范。我不信仰宗教,但对他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向善理念、对家人云淡风轻的生活态度深表敬佩。告别时已是深夜,本来说想绕道去看看那是怎样的一个家、怎样一家人的,可他说他们家太偏僻了,根据我们的行程安排去不了,有缘再去。次日起程的路上,同行的钩子提议说:我们以后安排去一次吧。xxx保山日报网

  路上,我们还亲密接触了林芝的松拉、尼木县吞达村做藏香的索朗和桑吉、拉萨广场趴在地上帮我们照相的小女孩央金、扎寺前席地共餐的朝拜者、一家又一家“过林卡”的人。他们都是藏民,他们真诚地递来酥油茶、青稞酒、风干羊肉,教我们藏族舞蹈,与我们挥手道再见,或许我们不会再见,但不等于我们会忘记。xxx保山日报网

  路上的吃xxx保山日报网

  藏餐。在许多人的想象中,西藏就是“牦牛青稞酥油茶”的世界,吃不习惯藏民手捏的糌粑、风干的羊肉、与醪糟口感差不多的青稞酒。事实上,藏地种不了太多的食材,300—400百帕的气压,70—80度水就能滚开的温度也烹饪不了复杂的食物,藏民们的日常生活简单之极。除了每年六至九月户外“过林卡”(相当于野炊,具有民族意义和宗教意义)稍微丰盛外,无论是长途迢迢的朝拜者、转山转水转佛塔的信徒,还是长期在野外的牧民,随身携带的酥油、糌粑、煮熟的土豆就能提供足够的能量来抵抗高寒缺氧,补充维生素。即使是寺院里普度众生的诸佛,也只能享受简单的供奉,不过,在林芝、拉萨、昌都这样的城市里,上档次的藏餐馆里也有可口的藏面、大块的清煮牛羊肉供应。但相对于我们在吃上所讲究的色香味俱全来说,藏餐确实很难满足人们的食欲,也因此反证了我们不可能“虹化飞升,来世成佛”。xxx保山日报网

  石锅鸡。到了林芝地区的察隅、波密、鲁朗一带,满大街的餐馆都极力推荐石锅鸡,进藏者大多会品尝一番,而我却不以为然。墨脱特殊的石质成就了墨脱石锅天下第一的名头,但我发现那些做石锅、卖石锅的都变成了外地人,工艺也从手工打凿到机械化生产,此石锅已非彼石锅。再者,藏族人用石锅烹饪食物时是放置在封闭的铜铁灶具上,靠金属的持久导热慢慢烹制的,短暂的半小时、一小时吃到的石锅鸡绝对蹊跷。再再者,我进藏5次,好像没有看到过一只活鸡,后来得知,那些鸡全是成都来的冰冻之物,锅不正宗、烹不正宗、鸡不正宗,石锅鸡当然不正宗。除非,你到了没有掺杂一丝世俗气息的好客藏家。xxx保山日报网

  川味。进入藏区的一个显著标志,就是林立的川味饭店。比如从丽江跨过金沙江进入香格里拉,从贡山县丙中洛镇进入察隅县察瓦龙乡,碰到的看到的汉人大多是分布在当地建筑工地、个体私营业的四川人,开宾馆、饭店的也大多是四川人。在整个藏地,四川话一律通行,哪怕在最偏僻的乡村,如果有一家吃饭的餐馆,想必也是川味。在游客的餐桌上,回锅肉、番茄鸡蛋、青椒土豆丝等都是常见菜,不同的是,你也许会觉得他们做得不够地道、品种单一,但要理解,在极低的气压条件下,想把青椒洋芋丝换成干焙洋芋丝是不可能的。还有早餐,一路上基本就是白稀饭、白馒头、白水蛋,配上一小碟花生米或榨菜也显奢侈。所以,要提升在藏区的饮食满意度,可以考虑自备些利于长期保存的现成食物。xxx保山日报网

  路上的景xxx保山日报网

  如果要问到西藏一定要购票游览的几个自然公园,答案就是西藏只有一个公园,它的名字就叫西藏。藏区的丽日晴空独一无二,雪山湖泊独一无二,民风民俗独一无二,动物植物独一无二,放眼处、用心处,皆是从未见过的景致。xxx保山日报网

  圣洁之湖。藏区的湖泊,那几乎不是水的集合,而是碧玉的裸露,定义为宝蓝、瓦蓝、浅蓝、深蓝、湛蓝,无论什么蓝都无法准确比拟,它们蓝得纯粹,蓝得不可想象,那根本不是世间应有的蓝色。许多人的藏区行大多到拉萨即返,对于湖泊的欣喜若狂也止于羊卓雍措、纳木措等等,我则有幸巡游羌塘、可可西里,在那些人烟稀少的空地,我们见到了鲜为人知的“一措再措”:玛旁雍措、当琼措、当惹雍措、色林措……那些甘露般的水,平静得令人不敢轻易触碰,不敢企图用来净化自己,因为生怕稍不小心,便照清了自己的世俗面目。藏区被称呼为“雍措”的湖泊只有羊卓雍措、玛旁雍措、当惹雍措,一般翻译为“高地上的牧场”,其实是藏民心目中的“圣湖”。我有幸走遍了三个圣湖,虽不能实现自我洗涤,但一想起那千辛万苦跋涉之后获得的震撼,便能让自己放过自己。xxx保山日报网

  藏地精灵。离开日喀则向西,再离开阿里向东,似乎就进入天荒地老的世界,到达了藏羚羊、藏野驴、野牦牛、土拨鼠、黑颈鹤、大雁的领地,它们是单身羊、单身驴也好,成群结队也好,一律地优雅进食、闲庭信步。随着打击盗猎力度的加大,藏民保护意识的提高,动物们对我们的闯入漠不关心,该吃喝吃喝,该调情调情,该回家回家,甚至有些野驴还游荡到人类活动的区域,但我们又不可能试图靠近,它们永远在眼前,在不远处,它们是那片高地的精灵,而我们只是路人,我们严格遵循着不追赶、不鸣号的相处法则,只奢望把镜头尽量拉得更近更清晰一些,与它们对视一会儿,然后悄然撤离。xxx保山日报网

  万水之源。这是一个巨大的地域概念,我在课本上学到过,在地图上比画过,在《西游记》里也看到过,却从未抵达它们。穿过喜马拉雅山脉和冈底斯山脉之间的通道,我在神山岗仁波切趟过了雅江源;翻过唐古拉山脉,我迎着夕阳站立在沱沱河、通天河大桥上,任长江源头之水滚滚而下,特别自豪的是误打误撞驶上一条40公里的偏僻小道,最终见证了最古老定义的长江第一湾的豪迈气势;当我们离开“黄河源头第一县”曲麻莱时,澜沧江源流开始汇集,我们将从此顺流而下,一直到家。我们世世代代受到怒江和澜沧江的滋养,水中的养分一定化作我们的骨头和血液,但却不知它们究竟源自哪里,有着怎样的跌宕坎坷,而今,如果有人问起,我会压抑住心中的波澜壮阔,简单地回答:万水之源,天上青藏。xxx保山日报网

  路上的我们xxx保山日报网

  我们一行9人,最年长的65岁,最年轻的48岁,平均年龄53.5岁,有我这样5次进藏的老同志,有初次入伙的资深女子,有壮心不已的退休老干部,有来自零海拔地区的实业巾帼。我们一起从保山出发,又圆满返回保山召开总结大会,做到了真正的不离不弃。关于我们,且用几个关键词简单介绍:xxx保山日报网

  关于高反。严格地说,人人都会有高反,个体差异有轻重之别而已,就连长期生活在藏区的人也如此,但我们都没有出现传说中要命的不良反应,比如嘴青脸绿、头痛欲裂、鼻涕口水、发烧咳嗽等等。有曾经经历过严重高反的朋友一路警告“要低调”,有坚定“小命要紧”的朋友随时关心“高反了么?”,事实上我们根本没有上述非积极表现,尽管有人在长途颠簸到4700米的仲巴县落脚时出现短暂的不舒服,依旧在休息片刻后能吃能喝能高声喧哗,一觉醒来又是一条好汉或女好汉。记得在羌塘无人区中的红色改则县城午饭时,山西老板钦佩地对我们说:外来游客到达这里时,就像《南征北战》中凤凰山败下来的残兵败将,没见过你们这样精神的。于是,我们一致对高反作出了另一种解释,并在微信朋友圈中发布:对我们来说,高反,就是面对高原举世无双的壮美所产生的兴奋、愉悦等等美好反应。正如日喀则一所军队医院的院长跟我们交流说:高反,更多的是心理因素造成。这点我们能证明!xxx保山日报网

  关于敬畏。在察隅县德姆拉雪山,四位女士背靠两米多高的雪墙,兴奋地跳了一曲即兴歌舞《我们亚洲》,男士们则在旗帜的挥动下高唱了一曲《五星红旗》;在鲁朗镇扎西岗村的一辆农用拖拉机上,我们唱起了《坐上火车到拉萨》;在神山驿站附近的一座沙丘上,我们以无垠的草原和草原远处的喜马拉雅山脉作为背景,又来了一曲《热情的沙漠》;在色林湖畔,我们尽情地奔跑跳跃;在长江第一湾,大家与过林卡的一家藏族人载歌载舞。有人给浙江陈钩子的信息留言:到了藏地,一定要知道敬畏。真是扫兴!难道敬即不动?畏即不言?如果我们是在肃穆庄严的寺院举止轻浮,自然是大不敬的罪过,但一干既非舞蹈出身,又无歌唱功底的老驴友能够为祖国大好河山、为西藏的发展倾情歌颂,应为敬畏之极致。还是另一位朋友的表扬充满智慧:真默契,动作没一个一致的。xxx保山日报网

  关于忘情水。我还是很佩服全体团员的战斗力的,此行18天,竟然只有3天没沾酒水。在林芝、拉萨、日喀则、阿里,要么是当地的大理、保山老乡,要么是队友老万的老战友纷纷出面宴请,酒水自然免不了,甚至出现酩酊之状,即使是无人宴请之时,我们自己也照样啤酒、白酒跟上,以解乏助眠。队友钩子因两次参与保山人进藏,据称对保山和保山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时常举杯发表重要感慨:来,兄弟,干了这杯忘情水!我还没对此质疑,队友加祥就及时提示:忘情水是“啊哈”的,我们这里没有“啊哈”。顿悟之下众皆啊哈。因为,有一句歌词是“啊哈,给我一杯忘情水”。我想,这酒有断片之潜能,更有铭心之功德,喝下多少“忘情水”,兴许就多了多少友情。我能回忆着写下这些字,就说明“啊哈”给的不是忘情水。xxx保山日报网

  关于拍照。印象中的拍照取景一定是以雄险奇秀的景物为背景,讲究构图、主题、色彩等等,但进入藏区,似乎这些全无用处,随便举起手机,随便一个角度,镜头内一定框进了洪荒大地、绵延雪山、蓝天白云,定格的一定是绝美的大片。至于拍照,印象中女子大多有拈花微笑式、河边嬉水式、甜蜜托腮式、丝巾迎风式等等,男子大多仰望天空式、二指剪刀式、双手插裤式之类,但这些在西藏都免不了太过违和,置身于苍茫的洞天福地,可以随地而坐,豪迈而行,纵情歌舞,无论哪个瞬间被记录,都将成为舍不得删除的完美,关键是手机有足够的内存。在这里要再次表扬一下陈钩子,对于拍照,她是那种不需要事先策划,一举手一投足就傻气扶婀娜、彪悍拥妩媚的人,我们一行中不乏木讷迷糊腼腆放不开者,在她肆无忌惮的感染带动下,谁都珍藏有一大堆张牙舞爪、大毁三观的照片。老万还跟着钩子玩了一把倒栽葱,加祥与钩子配合了一组比翼双飞。xxx保山日报网

  当然,在藏地频繁露脸是有风险的,可能我们返回后会变得面目全非,从我们伸出的黑手、露出的黑脸可知,我们躲不过那白花花的日光携带着强烈的紫外线从空中凌厉刺来,从雪山、地面、水面反射而来,假如真有朋友家人见面时惊讶一声“黑了”,那就对了,证明我们去了一个真西藏,也值!xxx保山日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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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藏一直在路上xxx保山日报网

  江河归海,千帆靠岸,我们回来了。虽然很多人对我们一次又一次进藏不可思议,但比起“不在西藏,就在西藏路上”的远方朋友来说,次数还有很大差距,深度也自愧不如,人家从更遥远的地方年复一年地奔赴,我与西藏近在咫尺,又有江河源头之亲,岂是止步之日。xxx保山日报网

  下次,我将沿着雅鲁藏布江再走山南。xxx保山日报网

  □ 杨庆林xxx保山日报网

责编:蒋建国xxx保山日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