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昌宁：雨雾为笔画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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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晴朗后，一场秋雨又在夜间潜入昌宁。放眼昌宁的山山洼洼，到处都是雨雾蒙蒙的水墨画，朦胧里透着清新。
许多人都知道昌宁多雾。但常被人说起的，是冬天早晨笼罩在坝子上空的晨雾。其实，昌宁雨天的雾，同样充满诗情画意。雾气在高山坝谷间飘浮，犹如细纱挂在树枝，用山隐隐约约的轮廓，勾勒出柔美的幻境。
对于昌宁山村人来说，因为从小在雨雾中长大，记忆中每到雨季，家和家旁边的林子、园地和远处的山山水水，全部被笼罩在迷蒙的雾里。
打一把小伞走在雨雾蒙蒙的小路上，是许多山村孩子儿时的上学记忆。披一件蓑衣、戴一顶雨帽，赶着牛儿走在雨雾中的林子里，则是周末和假期的日常。迷迷茫茫的雨雾，构成了山里孩子没有色彩的记忆。
走在雨雾里，那些曾听过的鬼故事不时会从心里浮起，感觉心在一颤颤的。雾浓时，感觉天上不知何时降下了一个极厚而又极宽大的帘帐，视线全被雾挡住了，空间就只有眼前那么大。
感觉雨雾把自己团团裹住，仿佛走在一个没有尽头的未知世界。凉凉的，雾钻进衣服，在头顶、身边、脚下缭绕，自己仿佛成为了西游记里的人物，明知自己是谁身在哪里，却又仿佛迷失了自己。
雨雾无声，整个环境幽静极了。调皮的孩子，喜欢展开幻想的翅膀，盼望着雾里钻出一个狐仙来，自己演一次《聊斋》。狐仙真的来了，它在天上飞，在树尖掠，在山上跑。于是，便跑着追着而去，刚以为抓住了，却发现什么也没抓住，原来自己与“狐仙”融为了一体。
雨雾下的丛林，到处都能找到宝贝。鸡枞、牛肝菌、干巴菌、红菌什么的，在那些山林里到处都是。林子里的各种野果，同样能让人过足嘴瘾。这些宝贝，看似与雨雾没关，其实都是雨雾滋润出来的。
渐渐长大，渐渐忘记了许多东西。但雨雾的美却依然藏在最深的心底，就如在雨雾里不会迷路一般。偶遇雨雾缭绕的如诗如画仙境，那些记忆就会从心底泛起。
山里的雾很霸道，总会如潮水般漫漫涨涌起来，远处的群山被淹没得只露出些轮廓，近处却是丝丝里的翠林如海、芳草青碧。远远近近莫测的变幻，给群山增添了无穷的魅力。
山里的雾很浓烈，雨雾里的山村，变得隐隐约约的，房屋、道路、树木、竹棚……一切都只有若隐若现的轮廓。若不是断断续续传出的狗、牛、鸡、猪叫声，还有时不时有大人呼唤孩子的声音，总会让人恍若是在图画里。
但山里的雾又很轻盈。雾外看雾，迭翠的山峦莽莽苍苍，轻盈的雾好像一层薄薄的轻纱。雾在山间游动，像画家挥毫的笔，将一座座山画成景，画成了一幅幅丹青。
大约因为童年、少年时的乐趣，不仅对山里的雨雾不会讨厌，还会有一种别样的情愫。看到雨雾，就会想到那渐渐远去的童年，想到那个充满乐趣的家。
原来，这与天相接的雨雾，是大自然用素描的笔，勾勒出的乡愁美景。
图/文 吴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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