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人间，提鱼携酒远相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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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人间，提鱼携酒远相寻
□ 张国蓉
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江面时，速庆江上的最后一艘渔船也收网向江边驶去。水面斑斑点点的阳光像是璀璨的银河，载着腾冲新华人朴实的憧憬。潮平两岸阔是丰收的喜悦，行舟绿水前是江河两岸的美景。船里满载而归的，是肥美鲜活的罗非鱼。
速庆江位于腾冲市新华乡太和村，是腾冲海拔最低的地方，最低点仅为930米，属梁河、龙陵、腾冲三县交汇处。较低的海拔和较高的温度为罗非鱼的生长创造了良好的环境，不同于养殖鱼塘的泥深水浅，速庆江不仅为罗非鱼提供了良好的水质，也为它们的生长提供了营养丰富的微生物饵料。江底的宽阔和江水的流动迫使鱼群游动，练就了其肉质的紧实，也成全了美食热爱者们舌尖上的滋味。
罗非鱼在鱼类中不算出类拔萃，却独树一帜。其扁平的身体不似寻常草鱼和鲤鱼那般肥美丰厚，却是烧烤摊上备受人们青睐的“名角”。与鲈鱼等鱼清淡简单的烹饪方式不同，罗非鱼常常需要佐以调料腌制入味。清蒸鱼的味道固然鲜美，但重口味似乎才是腾冲人饮食上的标配。
将新鲜的罗非鱼开膛破肚刮去鱼鳞去掉鱼鳃，往鱼背上划拉几刀，抹上精盐，再把蒜末、韭菜末、香菜碎、小米辣等调料塞进鱼肚，而后用香茅草扎裹起来腌制，入味后，放在炭火上炙烤，烤熟一面再翻至另一面。最原始的烹饪方式往往最能激发出食材丰富的口感，烤熟的罗非鱼散发着鱼肉的鲜香和作料的特殊香气，外皮焦香、鱼肉细嫩，是在新华乡一年四季都能吃到的美食。
柠檬鱼则又是烹饪罗非鱼的另一次探索。在腾冲，撒撇是人们热衷重口味的表现之一，撒撇里的柠檬撒酸辣爽口，也成为烹饪柠檬罗非鱼的主要灵感来源。将处理好的鱼擦干表面水分放入油锅中炸，待炸至金黄时捞出备用，用芫荽、韭菜、小米辣、花生碎和柠檬汁勾兑成的类似柠檬撒的料汁均匀泼在鱼身上，食用时用筷子挑下鱼肉沾一下料汁，开胃爽口。
汪曾祺曾在《人间滋味》中写道：“看看生鸡活鸭、鲜鱼水菜，碧绿的黄瓜，通红的辣椒，热热闹闹，挨挨挤挤，让人感到一种生之乐趣。”新华乡的罗非鱼是市集里的一抹烟火气，是食到嘴边不忍遗忘的江水味道，是吃不到稻花鱼时可代替季节性乡愁的平价蛋白。也是烟火人间，提鱼携酒远相寻的岁月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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